季札是周朝吳國人,祖先是周朝的泰伯,曾經被孔子贊美為“至德”之人。泰伯曾經主動把本該自己繼承的王位讓出來,為了躲避繼承王位,他逃到荒蕪的荊蠻之地,建立了吳國。數代后,壽夢作了吳國國王。季札是壽夢的第四個兒子。也是最有德行的一個。壽夢想把王位傳給季札,幾個哥哥也這樣想。但季札堅辭不受,幾次逃避。季札和孔子齊名。人稱“南季北孔”,季札是歷史上南方第一位儒學大師,也被稱為“南方第一圣人”。他被尊為中華文明史上禮儀和誠信的代表人物。咱們今天就講一個季札掛劍的故事。
話說有一次,季札奉了父王之命,出使去拜訪晉國。那個時候,在出使的路途中所經過的國家,按照禮儀也是要拜見的。這天季札途經徐國,就按照慣例,派手下人遞上國書和拜帖以求覲見。
徐國國君聽說是季札,自己心儀已久的君子賢人,馬上下令,以國禮迎接。徐君親自出迎,這是莫大的禮遇,也是一個國家所能給予的最高榮譽了!
離著還遠,徐君就疾步下車,與季札施禮相見,言道:“久聞先生大名,今日幸會,得賢者造訪敝國,敝國幸甚!”
隨挽手與季札一同登車,到了王宮。敘禮已畢。徐君設國宴招待。兩人暢談,天下大事到治國之道,季札一一道來。以德治國,以德輔政。兩人甚是投機。
談笑中,徐君看到季札身上佩劍。古時的禮儀,代表國家出使的大臣,是要佩戴寶劍的。徐君對季札道:“寡人鮮有所好,唯獨好劍。久聞貴國之劍,天下無雙,干將、莫邪便是出自貴國。”
“先生身上佩劍,料來也不是等閑之物,不知能否令寡人一觀,飽飽眼福?”
季札聽了,欣然解下佩劍,雙手奉上給徐君。
徐君接過,待慢慢拔出劍來,霎時間,寒光滿室。那劍熠熠生輝。徐君以指彈劍,劍做龍吟之聲。
徐君不由贊道:“好劍!料想即使干將、莫邪在世,亦不過如此矣!”徐君雙手摩挲著寶劍,贊嘆不已,不忍放手。
良久,徐君才戀戀不舍的把寶劍雙手奉還。連連稱謝。“多謝先生。真是寶劍君子,相得益彰啊。”
季札見徐君如此喜愛,心里就有了相贈之意,只因還要去晉國出使,途中還要拜訪幾個國家,佩劍事關禮儀,所以暫時還不能割愛。但心里暗暗決定,出訪歸來,再經徐國,就把這柄寶劍送給徐君。以謝知己。當即也不多言。賓主盡歡,翌日季札拜別徐君繼續趕路了。
閑話自不細表,話說季札完成出使晉國使命,回途再經徐國拜見徐君,卻見此徐君已不是彼徐君,新徐君乃是故徐君之子。一身縞素,告訴季札,父親不久前去世了。
季札聽后不由長嘆,深感人世蒼蒼。于是解下佩劍,雙手奉上,說道:“吾與汝父一見如故,是知心之交。上次見先君頗愛此劍,季札既有送劍之意。只因當時王命在身,禮儀所限,卻是離不得此劍。這次再訪,一是想故人重聚,二也是要此劍能得其主。不成想徐君英年早逝。但季札此心不改,就請公子代乃父收下吧。”
徐君之子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先生厚意,在下心領了。但先父已謝世,在下萬萬不敢收的。”
季札聽了,也不勉強。就對公子說自己要去徐君之陵墓祭奠一番。在墓前酹酒祝禱,祭奠完畢,季札解下佩劍,掛于墓碑旁邊的樹上,轉身登車離去。
季札的隨從不解,問季札:徐君已然過世,而且當初也沒有出口許諾,為什麼還要把寶劍留下呢?
季札言道:“雖然我沒有對徐君明言要把劍送給他,但我在心里是已經許諾了給他了,心里的許諾,和說出來的是一樣的。都要兌現。在我看來是沒有區別的。”
隨從又說:“可是徐君已歿,不是先生失信,又何必再把寶劍空留墓前啊?”
季札又道:“人出一念,天地皆知。我當初許諾之時,此劍就是徐君的了。又豈能因徐君之生死而改變?如果不守諾言,季札以后難以面對自己,更何況天地蒼生!”
眾人聽后無不拜服。
季札掛劍,是一個很有名的歷史故事。季札的守信,才是我們中華民族的靈魂,瑰寶,傳統。
文: 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