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中共教育部網站發佈《關於做好2021屆全國普通高校畢業生就業創業工作的通知》,要求各地各高校推送畢業生到西部、基層、艱苦邊遠地區和重點領域就業。
通知還要求,各高校將推送畢業生到艱苦邊遠地區等就業情況,作爲評價考覈的重要內容。
北京獨立學者查建國對自由亞洲電臺分析說,中共需要控制大學畢業生的去向,以符合當局的期許,過去也有這個傳統,比如知知上山下鄉,到邊疆去,支援新疆等。現在市場經濟下,大多數畢業生還是按市場需求,小部分是國家給予優惠政策。
武漢八九學運領袖張毅表示,大學畢業生是否願意到偏遠地區工作,在於他們自身的判斷,這不就是新時代的上山下鄉嗎?
所謂”上山下鄉“,即指中共毛澤東時期,1950年代至1970年代中國大陸安排知識青年(簡稱“知青”)到農村定居和勞動的政治運動,也通稱“下放”、“插隊”。中共大規模有組織搞“知青”“上山下鄉”,則是“文革”期間。
這一場史無前例的上山下鄉運動幾乎波及到大城市的每個家庭,一代人的命運驟然被改變。到1970年代後,歷史的走向突然出現了拐點,知青們通過頂替、病退等各種辦法像潮水般返回大城市。
貴州大學退休教授楊紹政則認爲,教育部關於推送大學畢業生到邊遠地區的通知,說明中國勞動力市場已名存實亡。
他說:現在教育部的《通知》,就要讓學生按照教育部的要求,把他們安排到這些偏遠艱苦的地方去。它是在用行政命令,用通知方式在破壞市場經濟自願教育的原則。由此可見,大陸40多年建立起來的市場經濟環境正在消失。
據中共教育部網站消息,在12月1日北京舉辦的2021屆高校畢業生就業網絡視頻會議上,中共教育部和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表示,2021屆高校畢業生總規模預計909萬人,同比增加35萬,面臨的就業形勢嚴峻複雜。
中共教育部數據還顯示,2020年中國大學畢業生人數也高達874萬人。
中共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就業促進司司長張瑩,之前在10月28日的國務院吹風會上說,受疫情影響,高校畢業生就業面臨許多困難,市場需求下滑,招聘延後,求職遇到新阻力。
《法制日報》7月曾透露,因疫情導致就業市場萎縮,有高校以各種硬性或軟性條件要求畢業生簽訂就業協議,將畢業生的就業率“摻水”。
《南華早報》稱,中共將應屆大學畢業生的“受僱”的定義,擴展到開設網店、電子競技玩家及擁有博客的人,將他們歸類爲靈活就業,計入就業人數中,試圖降低失業率數字。
中共教育部7月下發的就業統計文件中,也要求開網店、做微信公衆號都算進就業統計數據中。同時,中共鼓勵畢業生到“城鄉社區就業創業”。
《人民日報》早前也曾喊出“高校畢業生到基層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
前北京首都師範大學副教授李元華表示,中共過去可以找各種途徑,把就業數字弄漂亮,矇騙過去。今年疫情,它的各種騙術來不及搬上檯面,所以拿出“上山下鄉2.0版”。
不過,他認爲,很多大學生,包括貧困地區的孩子上大學,就是想通過讀書改變命運,他不可能再去貧困的地區,所以這也是當局解決不了的問題。
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博士程曉農對本臺分析說,中國的六、七億農村人口其實大部分人現在是生活越來越困難,特別是這兩年就業情況極其不好,那麼每年有將近八百萬大學畢業生,可大學畢業生當中不是都是像北大、清華這樣的名牌學校,大部分八、九成是比較差的“三本學校”,這就導致很多農村有大批的這樣的失業人口,都變成了“啃老族”!但現在他們已演變成“罵共大軍”。
程曉農表示,大學畢業生“啃老族”這批人其實也是代表着農村當中的現狀,很重要的是這部分人的數量龐大,現在都失業在家沒有收入,但是他們在農村裏算是有文化的人,而且自視甚高,天天看海外消息,發表自己的言論!
程曉農說:“因爲他自己在家鄉沒辦法掙錢!也不肯下地種東西,那麼吃父母的、靠父母養、同時一肚子火氣,然後火氣就變成說罵共產黨!所以現在大陸有很多農村的青年現在是每天在社交媒體上翻牆啊等等⋯整天找機會罵共產黨,發泄自己不滿。因爲完全沒有出路!”
中國金融學者吳斌認爲,教育部的通知重點是保就業和防止大學生因找不到工作而引發學生運動。大量畢業找不到工作,這對於中共來說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