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網絡防火長城阻止民衆瀏覽境外主流媒體網站,同時阻擋了包括臉書、推特、Youtube、Whatsapp、Instagram在內的境外聊天軟件及視頻應用。而大陸企業則開發了微博、微信等替代品,賺的盆滿鉢滿。這些企業配閤中共當局對網絡信息進行嚴格審查,往往中共網信辦還沒有下發審查規定,這些公司就已經自行“揣摩上意”進行清理。
互聯網企業的自我審查
今年8月,中共喉舌央視發佈了一則批評“吃播文化”的報導,北京一家用戶上億的短視頻公司立刻動了起來,清理所有大胃王播主及熱門排行榜。
也正是這種幾近變態的自我審查,讓陳尚德感到恐懼,他對自由亞洲電臺表示,近三四年自我審查已經成了中國互聯網公司內部的一種慣性行爲。
而他發現的另一個問題好像更嚴重,像他一樣還有些批判性思考、還會翻牆讀不同信息的人,在同齡人裏彷佛成了“異類”。
“有時候把我關心的一些話題、新聞丟到羣裏,就沒人理我了。”陳尚德說,“更年輕一輩更關注娛樂八卦吧,最常用的信息來源都是在微博、微信兩個端口,再加上抖音、bilibili、知乎這些(網站)。”
中國互聯網打造起完整的信息繭房,只展示給中共想要中國人知道的信息,而人們在裏頭以爲世界很完整,甚至不想去瞭解他們所不知道的世界。
在中國長大的80後、人權觀察組織(Human Rights Watch)研究員王亞秋說,中國政府搭建起的防火長城以及信息監控,已經重塑了新一代人的世界觀與思考方式。互聯網讓中國走向擁抱自由、開放社會的預期,根本沒有發生。
王亞秋觀察,不同於曾經努力想推倒防火牆的80後、90後,現在00後反而出現“爲牆辯護”的聲音,他們順從了中共官方的語境,認爲防火牆保護中國免於社會動盪、免於受到虛假信息的侵害,甚至爲中國成爲科技巨頭的角色深感自豪。
王亞秋:“ 像80後、90後,至少有過經驗,上過臉書、推特,經歷過網站被封、經歷過微博原來有很大的議論空間…….你以前有經歷過自由、自由討論的經驗,你就不喜歡沒有自由。另外一個原因,是國家審查、宣傳更加厲害了。”
一項近期由北京大學和斯坦福大學聯合開展的研究顯示,中國大學生對網絡上未經審查和涉及政治的內容興趣頗爲有限。在這項爲期18個月的研究中,研究人員向參與的年輕人免費提供了“翻牆”工具,同時跟蹤他們所獲取的內容的類型。
研究人員發現,中國年輕人並不會主動去獲取敏感的信息,因爲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中對信息審查的環境已經習以爲常。
一位18歲的高中生在前往澳洲留學時,甚至沒聽過臉書和推特,而這位高中生代表的羣體數目可能讓人難以忽視。
網絡長城的裂縫
近年來,中共不斷加強對社交媒體的限制。與此同時,許多中國網民積極嘗試不同的關鍵詞,以繞過發生在新浪微博和微信等中國熱門社交平臺上的大規模審查——這一現象在2020年達到頂峯。
網友們不斷嘗試避過網絡審查,用火星文、英語、拼音縮寫、穿插符號、文字倒敘、發圖片等多種方法發送信息,但不斷增強的人工審查讓這些敏感詞的受害者想要嘗試更多發聲的地方,比如臉書和推特。
今年以來,中共當局隱瞞疫情並讓無數民衆噤聲,包括“吹哨人”李文亮;中共迫害新疆少數民族及宗教人士、強推港區國安法讓以美國爲首的西方民主國家不斷對其制裁及施壓,促使那些喜歡獨立思考及對極權政府不滿的人們,翻牆去瞭解自由世界的真實信息。
一個典型的例子是,中國知名盲人律師陳光誠近日在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上演講,大量網友在微博詢問怎麼才能看到這段視頻,以及發生了什麼,也有網友回覆稱:“翻牆”。
而據美國之音報導,美國政府部門和民間近期正加緊推動開發新的互聯網反審查工具,希望能幫助中國網民輕鬆突破中共官方構築的互聯網防火牆,安全地在線自由訪問和分享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