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已矣乎(1)!吾未見能見其過(2),而內自訟(3)者也。” (《論語·公冶長第五》)
【注釋】
(1)已矣乎:完了!(感嘆這個社會完了!)
(2)能見其過:能發現自己的過失。
(3)內自訟:心中自責、深刻反省。訟:咎責的意思。
【語譯】
孔子說:“這個社會完了!我從來都沒有碰見這樣的人:能在發現到自己有過失的時候,同時又能夠進一步在心中自責、深刻反省的人。”
【研析】
“人非圣賢,熟能無過”,關鍵是犯過錯時、被指出有過時,我們面對的態度是怎樣的呢?有人明析不足、深刻自省;有人急著諉過卸責。顏淵有“不貳過”的美德。其實對很多人而言,不患有過,患一錯再錯之過,患不知如何改過。勇于改過才是明智,才是福。
【歷史故事】
湯禱桑林
商朝開始不久,發生了一場旱災,延續七年。“……三月,商王踐天子之位,是歲大旱。”(《通鑒前編》)“堯、禹有九年之水,湯有七年之旱。”(《管子·輕重》)
連續七年的旱災,使河干井枯,草木枯死,禾苗不生,莊稼無收,白骨遍野。咄咄逼人的旱災,震撼著整個商王朝。那時的人們都認為是天帝所為。卜辭中就有“貞(問):不雨,帝佳旱我。”(《龜》1·25·13)意思是:“不下雨,是天帝給我的旱災。”此時,商代為“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禮。”(《小戴札·表記》)因此,自從旱災發生后,商王成湯就在郊外設立祭壇,天天派人舉行祭禮,祈求天帝除旱下雨。這就是“郊祭”。
七年過去了,大旱依舊。成湯王就命史官占卜。史官占卜后說:“應以人為祭品。”成湯王沉吟后說:“我是為民請雨,如果必須以人為祭祀的話,就請用我的身軀來祭天吧!” 于是商湯沐浴、齋戒、剪發斷爪,趕著素車白馬,身著大麻布衣,于桑林設了祭壇。他向上天禱告說:“罪在我一人,不能懲罰萬民;萬民有罪,也都在我一人。不要以我一人的沒有才能,使天帝鬼神傷害百姓的性命。”并以六事自責說:“天不下雨是我的政事無節制,沒有法度嗎?是老百姓有疾苦,對百姓失職嗎?是官吏貪污行賄之風盛行嗎?是大修宮殿勞民傷財了嗎?是有女人干擾政事了嗎?是小人橫行,我聽信讒言了嗎?”成湯王話未完,傾盆大雨驟然而至,覆蓋數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