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說:沈勇平表示,風平浪靜下,一旦時機成熟, 不排除體制內或有戈爾巴喬夫出現,但機率有多大還很難說。而且,由上而下的政治轉型與民間期望有區別。(左為沈勇平,右為時事評論員武宜三)(攝影:梁路思)
【希望之聲2015年11月08日訊】(本台記者梁路思報道)一直研究中國憲政、《百年憲政》制片人沈勇平日前來港召開新書發布會,會後接受希望之聲記者采訪時表示,大陸已俱備民主轉型的條件,風平浪靜下,一旦時機成熟,不排除體制內有蔣經國或戈爾巴喬夫,充當讓中共走上民主道路的角色。
沈勇平今年35歲,畢業於北京大學法學院,是自由撰稿人,著有《容共與分共:還原國民革命》一書。這次發行的新書名叫《囚籠中的憲政》,主要記述拍攝《百年憲政》的制作過程和入獄的經歷、書中也回顧了中國憲政的百年歷程,還介紹了各國憲政轉型經驗等。沈勇平正在撰寫新書,探討大陸走向民主憲政應具備的條件和可能性。下面是本台記者的采訪內容:
出新書研究民主轉型最佳途徑
問:請問你發行的新書《囚籠中的憲政》,主要寫了什麼內容 ,想釋放什麼信息給讀者或社會呢?
沈勇平:第一個就是通過比較簡要的方式跟讀者,包括大陸、港澳台關心憲政民主的人士傳達一個信息,就是中國走了百多年的憲政民主為什麼沒有實現,原因是什麼。還有一個就是,站在現在中國大陸的現狀去看,將來這個大陸社會如何走向憲政民主,大概就是這樣一個想法。
問;你是要拋出去,讓他們來思考,還是你覺得已經有一個途徑,有一個方向你認為是可行的呢?
沈勇平:在這個書裡面,主要是談百年憲政以及我在看守所裡面的經歷,在書的後面,我大概提了一些想法,但這些想法都是方向性的,不是一整套理論性的,也不帶有很嚴密的邏輯推演。但是,我正在寫一本書,就是在解決這本書裡提到的問題,新一本書會從各個國家的民主轉型經驗,結合憲政民主轉型的理論,然後再結合中國大陸現在這種現狀,從這幾個方面去綜合分析,將來中國大陸將如何轉型。
風平浪靜下不排除體制內有戈爾巴喬夫
問:那你現在覺得大陸的轉型要怎麼轉呢,你多次提到大陸憲政問題,例如有什麼方案,我可能比較關注的一點,就是習近平現在的這個團隊,很多分析也講過,他們沒有背負血債。例如江澤民、鄧小平、毛澤東都有。他們這樣一個團隊裡,有沒有可能真的有開明派的跡像,或者說,突然之間,他們有人想走民主路了,或者有什麼原因的逼迫,不得不走這條路?
沈勇平:是,在這種風平浪靜的情況下,最起碼表面上看是這種情況,所謂的開明派,所謂的大陸的類似蔣經國這樣的人物應該不會立場那麼明顯,但時機一旦成熟,到了不得不轉型的時機的時候,我相信體制裡面肯定會有類似這樣的人物站出來。
由上而下的轉型與民間有差別
問:你有沒有心目中的人選,是不是很難猜呢?
沈勇平:這個問題不好說,就跟猜中國大陸轉型要走什麼樣的途徑一樣,體制內的哪個人還真不好說,因為,體制內人的想法,他不會輕易表露出來。
另外一個就是,即使有人站出來,也跟我們不一樣,他們可能更多的是從利益上的考慮,他可能認為去主動轉型,或者去走憲政民主路更符合他的利益。
相對民間來講,可能是一種更理想化的追求。作為一個知識人來講,就更不一樣。在大陸沒有言論自由的情況下,相對被剝奪的感受比較強烈,因為知識分子,主要靠發表言論來體現自己的價值,這種價值包括我們說的物質方面的一種回報也好,也包括理想方面的追求也好,要通過出版書籍等來實現。這個群體,在非民主政體下面,他可能受到這種剝奪感會比較強烈。
問:那你說,民間有什麼因素可以倒逼,對中共上層的在這方面有一個推動的作用? 有沒有這樣的機遇和機會?
沈勇平:應該會,因為如果出現大的經濟危機,然後,有一定數量的民眾上街表達不滿,那可能就會逼迫政府、倒逼政府來進行政治上的一個改革。20多年前,像八九“六四”運動,其實是出現了這麼一個危機,但那時,因為各方面的因素,也包括有鄧小平這麼一個“政治強人”,所以才沒有出現轉型。那可能下一次,再來一次,機率就會更高,導致轉型走向成功。
若有大事件民主轉型一觸即發
問:這樣的人走出來,解體中共,這樣的機率會有多大?或者說哪一個人會站出來做戈爾巴喬夫,這個機會要在怎樣的條件下才會發生呢?例如說,現在反腐,大家都說內鬥,反腐下去能否走向或者找到民主的方向。而且,今天習近平在台上,他日習近平在台下,他也有可能被人家反腐反過來了,所以,有些分析指出,他是不是一定要走一個解體中共、走戈爾巴喬夫的路,或者他的命運才不至於將來被反撲?
沈勇平: 是這樣,實際上這就是一種政治危機,包括十年一屆的中共領導人換屆,都有可能引發政治危機。比如2012年,出現過因為換屆引起的政治危機。這些政治危機,跟經濟危機一樣,也可能引發民主轉型,導致他們內部分裂,甚至保守派與開明派的決裂,都有可能。
就是說,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能站出來,我剛才說過,他會在轉型的關鍵時刻,肯定會有人站出來。關於反腐運動,確實是想停也停不了。因為,一旦停下來的話,他自己可能就沒有立足之地,要繼續堅持反腐下去的話,那可能“黨”就沒有立足之地,所以,這個確實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困境,根本停不下來。
問:你說的時機最大可能性是在經濟上面嗎?
沈勇平:對,包括經濟危機,政治危機等各方面的大危機,應該都可能會觸發轉型。包括一些大的社會事件,社會危機引發轉型的可能性也有,例如;突尼斯、埃及都是因為社會事件。經濟危機、政治危機、社會危機這一系列的危機,都有可能觸發民主轉型。
還有就是一旦公務員系統不能正常運作,國家就會陷入癱瘓,引發不滿。只要這個機構正常的運行下去,那可能普羅民眾就會相對來說心裡就會安穩和踏實,能夠接受,如果政府陷入癱瘓,可能就會引發民眾的心理混亂,從而引發社會動蕩。
問:你怎麼看西方民主,因為這個采訪會播到美國灣區華人那邊去?
沈勇平:我覺得民主他不分東方西方,只不過民主所具備一些核心價值是一樣的。只不過在民主這種體制下面,可能稍有差異。例如:總統制、議會制、甚麼半總統制、半議會制、會有這種差異,我覺得都不是主要的問題,民主也不分東方西方。
民主雖然不是一個很完美的東西,就是一旦有完美的東西,咱們就要警惕了。但民主首先是一個不壞的東西,也是目前看來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好的一個制度,所以西方這些民主國家出現一些問題,我覺得在這種民主自我糾錯的機制下,都應該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