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聲2022年4月7日】(本台記者宇宁綜合編譯)在國際社會關注俄烏衝突,專制和極權政權再次對世界秩序構成威脅之際,目前旅居愛沙尼亞的艾努爾·拉赫曼諾娃(Aynur Rahmanova)週三(4月6日)在《衛報》上撰文,反思了中共的極權專制對中國人構成的傷害。
她寫道:“我的親人中有追隨中共行惡的直接肇事者,也有遭到迫害者,還有旁觀者, 雖然現在他們分別居住在中國和美國,都在試圖用日常生活來讓自己淡忘當年的恥辱,然而記憶的負重令他們無法前行,美國護照和西方生活方式也無法令他們融入西方的民主社會。”
出生於東北的拉赫曼諾娃表示,她的童年記憶是:“ 在我還不會寫字和數數前,我就已經學會了行軍隊形,學校每天早上的升旗儀式都必須對毛澤東致敬;教材裡總也少不了列寧和斯大林像,雖然那些畫像遠比他們本人看著更‘和藹可親’。”
當年她父母是一所大學的老師,因此能夠時不時地給她所在的小學老師送魚、香蕉、花生甚至雪碧等禮物,她自然在學校也受到了某種優待;然而她父親後來決定去美國攻讀博士學位,一年後她母親也跟著去了,她於是被送到祖父母身邊生活並被送入了當地一所最好的小學, 她一去那裡就和那裡的老師們發生了衝突,因為她的“文革遺老”老師們無法理解她的父母可以通過合法的方式離開中國去美國。對於老師而言,她父母是叛逃,因此她就是“人民的敵人”,雖然當時她才六歲;她被禁止其他孩子與她說話,也禁止她吃學校的食物。相反,他們還指望著她為他們服務。拉赫曼諾娃寫道:“我不記得我當時的憤怒,但是我確實記得有一次我將整個桌子掀翻,並將一位老師燙傷了。”
隨後她來到了被她形容為“所有的女孩子想當公主而非少先隊員”的美國,她的亞裔同學通過看公主卡通片來學英語,她父母也每週都為她借很多公主卡通片。最初的她是用階級鬥爭的觀點看待那些公主卡通片的。《灰姑娘》中無產階級反對資產階級的困境是明顯的,但是她所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灰姑娘最後會生活在宮殿中。在她看來,灰姑娘被白馬王子救下後應該加入了紅軍才更有道理。 而在《睡美人》中,她確實可以理解愛洛發現她是皇室後人的那份沮喪,因此也非常同情愛洛,因為“ 愛洛發現自己並非己願地成為了人民的敵人,一定非常痛苦。”
拉赫曼諾娃表示,最終讓她深切地反思在大陸發生的一切是1997年的卡通片《真假公主-安娜塔西亞》(Anastasia),她寫道:“當篇首曲響起,當我看到了直接來自於我以前在中國的生活中的一些熟悉的面孔,帶著同樣堅決地表情地、衝擊宮殿的年輕的革命者,同樣的灰、綠色軍裝,同樣高舉著拳頭;我非常清楚這些人,只是我的中國教科書中將他們稱為‘革命者’,而美國電影中稱他們為‘暴徒’。在此之前我還沒有料到共產黨革命者可能是任何故事中的反面人物,我也從來不曾料到人們會用如此恐懼和仇恨的眼光看待他們。直到那時我開始意識到,天是藍的,雖然天一直都是藍的。”
現在她知道,她的故鄉並非是一個所有的人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模一樣地方,而是一個民族多樣化的地區,她寫道:“在中共上台之前,那裡更是這樣”,而且她自己也並不是漢族,她是“有著某些突厥血統的蒙古人”,“我所在的民族曾經與共產黨人作戰,而在中共上台後被嚴重同化。”
她寫道:“雖然我的父母沒有過多地和我討論過我的親人,但我終於了解到了自己家人到一些情況,我知道我的親人中有人曾追隨過中共,是中共罪惡的直接肇事者,也有遭到迫害者,還有旁觀者,雖然他們現在分居在中國和美國,都在試圖用日常生活來讓自己淡忘當年的恥辱“。
她最後選擇愛沙尼亞落腳,因為她發現愛沙尼亞是一個人們有膽量用清晰而堅定的目光看待過去的血腥歷史,並願意負責任地選擇民主方式生活的國家;但是生活在自由社會的她經常非常不安,她寫道:“與在自由社會長大的人不同,我總是在擔心會失去現在的自由,我總是受到過去的一切所困擾,並擔心歷史會重演,我已經不再相信中共在我兒時的宣傳,然而在我的白天的研究和晚上的惡夢中,它都在那裡,而且我的腦子中經常響起的也是當年的紅歌,它們在我的腦中根深蒂固。”
她最後表示,這段經歷令她準備好質疑所有已知的一切,除了“發自於自己內心的,對於自由的渴望。”
責任編輯: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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