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院遭大火意外焚燬 修復過程遇挑戰始料未及
時間倒流回2019年4月15日,當天正在進行修葺工程的,被譽爲 “法國和歐洲文化的象徵” 的巴黎聖母院突發大火, 93米的標誌性尖塔燒至倒塌,被稱作 “森林” 的屋頂和拱頂間的大部分木質梁架結構全部燒光,唯餘教堂外廣場上到處散落着紛紛揚揚的灰燼。
在數百名消防人員九個多小時的奮力搶救後大火被撲滅。擁有850年歷史,始建於1163年,在1345年完工的巴黎聖母院的結構總體倖免於難,大教堂根基的石柱等結構得到保存,正面的兩座塔樓也仍然屹立,不過三分之二的頂部都遭火勢觸及。所幸的是,教堂內的主要藝術品均被轉移到安全地方。
火災發生後,法國總統馬克龍(Emmanuel Macron)發表聲明表示,將用五年的時間完成教堂的基本修復工作,並會在2024年巴黎舉辦夏季奧運會的時候 “重開” 巴黎聖母院。最終,法國議會兩院通過法案,要求巴黎聖母院應儘可能精確地恢復原樣,重現昔日輝煌。
從那時起,建築師、工程師、考古學家、自然科學家和藝術史學家便全力投入修復工作 。
按計劃,整體恢復工程主要按照清理、加固、修復三步驟實施。據法新社引述修復工程方的報告稱,巴黎聖母院的復原工作面臨三大風險:高度鉛含量,中共病毒(新冠)疫情,以及聖母院崩塌的可能性。
在過去兩年中,巴黎聖母院的修復過程出現不少始料未及的挑戰,導致修復工程兩度中斷。第一次是350噸鉛構成的教堂尖塔和屋頂燃燒後殘存鉛微粒子造成的污染。由於鉛可能對人體帶來傷害,因此不僅聖母院修復工作於2019年7至8月間暫停,連巴黎市政府都頒佈一連串緊急措施,封閉工地進行去污染工程,以及下令檢測周邊的學校和托兒所,確認鉛金屬微粒子殘量是否超標等。
第二次則是“中共病毒”(武漢新冠病毒,Covid-19)疫情。2020年初,巴黎跟世界上其他城市一樣爆發了嚴重的疫情,包括巴黎市中心在內的大巴黎地區是法國疫情最嚴重的地區,巴黎聖母院修復工程也因此於去年3月16日暫停。
2020年4月15日,位於巴黎聖母院南塔樓的伊曼紐爾鍾在大火一週年之際敲響,這是當天在巴黎聖母院舉辦的唯一一項紀念活動,同時向抗擊中共病毒疫情的醫護人員致敬。法國總統馬克龍再次承諾將在5年內完成修復。
浴火重生路漫漫 法國人積極樂觀以對
聽着鐘聲再次響起,巴黎聖母院的牧師布萊斯·德·馬爾赫貝(Brice de Malherbe)感嘆:“我心頭涌動着希望。一年前的熊熊火焰已不再,儘管教堂遭受損毀,但現在的它看起來如此恬靜”。
根據國際建築與原址保存修復公約,又稱《威尼斯憲章》(1964),當受損的建築物的樣貌有良好的記檔,當所有細節都被記錄下來,客觀上可以恢復原樣的時候,那麼它就應該恢復到損毀前最後一刻的樣子。
2020年夏天,法國國家遺產與建築委員會全票通過了原樣修復聖母院尖頂與堂頂外形的決定,法國公共建築科學委員會也對這一決定予以全力支持。
法新社說,截至目前,修復工作尚未正式開始,但防崩塌的工作基本進入了尾聲。兩年間,聖母院的結構強化工作共耗資1億6500萬歐元。已經完工的部分包括搶救聖母院內的聖物遺蹟,藝術珍寶;配備工程所需儀器儀表;火災現場的清理清點與分類,拱扶垛等的結構強化等。
現如今,聖母院當中仍在進行的重點結構強化工作包括:從內部順着27米高的牆體,搭建強化結構用的腳手架;在教堂頂下方支起木架,支撐6個最脆弱的屋頂;在大堂與耳堂十字交叉處放置巨大雨傘來給整個結構防水等等。這些工程,將在今年夏天結束。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3月25日,法國國家遺產與建築委員會對重建圖紙發出許可聲明。重建工作並非百分百是照葫蘆畫瓢,而是將依照中世紀堂頂相仿的樣貌來做,後世的改動當中,僅有建築或遺產領域直接相關的改動,將會被體現出來。
巴黎聖母院的修復工作,漫長而耗資巨大,但到底需要多少資金,目前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加上修復過程中可能遇到各種突發情況,所需要的資金肯定更多。
據報道,巴黎聖母院本次收到的捐贈,創造了法國慈善界的新記錄:來自150個國家的34萬名捐贈者。2020年春天,巴黎聖母院火災一週年之際,總統馬克龍曾指出,這34萬名捐款人士,是聖母院煥發新生的基石。然而據最新被披露的消息稱,目前社會各界認捐的大約10億歐元,僅僅到賬10%。
今年2月,馬克龍訪問巴黎一家醫院視察中共病毒疫情情況時,神經科醫生弗朗索瓦·薩拉查斯(François Salachas)博士向總統反映醫院應對中共病毒疫情資金不足。他說:“當年,無數的人被火災觸動,提出要捐資修復聖母院。而現在我們必須把資金用於拯救我們的公立醫院。醫院面對‘火燒眉毛’般的中共病毒疫情蔓延速度,就跟當年火中的巴黎聖母院一模一樣”。考慮到同樣急需財政支持的醫療系統,再加上當前全球經濟環境總體下行,修復聖母院的資金能否依然保證及時到位,前景尚未明朗。
在巴黎市中心的塞納河畔,巴黎聖母院就像一個受了傷,但仍然活着的 “紀念碑”。
儘管惡火重傷歷史瑰寶,但事實無法改變,法國人選擇積極樂觀以對。法國評論家紛紛表示,這是一個審思歷史與現代關係的時刻,也是一個得以解剖並徹底分析古蹟結構、建材的珍貴機會。
去年12月24日平安夜,法國巴黎聖母院舉辦了自2019年4月大火以來的首次聖誕音樂會。表演者們都穿着防護服和戴着安全帽。連負責全程轉播的工作人員都穿有防護服,場面特殊而又神聖。
浴火重生路漫漫,法國《世界報》(Le Monde)日前以 “巴黎聖母院:復興之路” 爲題製作一系列專題報導,其中一篇提及數位科技在這次歷史重建中的關鍵角色。法國國家科學研究中心(CNRS)九間實驗室、20多名的研究員共同蒐集演算各種聖母院因祝融之災而變動的結構、重力、建材等數據,並以3D數位動畫方式讓工程人員與修復師得以模擬。
他們希望能藉這次機會,挖掘過去無法取得的古蹟歷史資訊。更重要的是,他們決心要傾盡科技知識之全力,協助巴黎聖母院踏上榮耀復興之路,再次澤被守護它近700年的子民們。
對於法國人來說,這座大教堂是巴黎,法國甚至是歐洲歷史的見證。在法國大革命時期遭受襲擊,在困難時期作爲儲存食物的地方,它是拿破崙加冕的地方,是許多歷史宣言的處所……巴黎和法國的面貌在不斷改變,但是聖母院始終矗立在那裏。
對於天主教徒來說,巴黎聖母院一直是他們朝聖和祈禱的地方。幾個世紀以來,教皇經常在這裏參加彌撒,更是法國五大世界文化遺產教堂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