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新官上任 主持召開國常會
中共官媒新華社消息,李強3月14日主持召開新一屆國務院第一次常務會議(國常會),新一屆國務院開始全面履職。
會議強調,國務院首先是政治機關,要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
觀察人士認為,從以上表述可知,在中共一黨專制集權下,黨政合一已經成為趨勢,國務院只是黨的一個辦事機構,對黨的指令亦步亦趨。
李強首場記者會上的許諾
李強在周一(3月13日)的記者招待會上,極力展示他親商的一面,試圖重振人們對低迷經濟的信心,承諾會平等對待民營企業和國有企業,並“依法”保護企業產權和企業家的其他利益。
紐約時報3月14日報導,中共承受着重振經濟的巨大壓力,近三年的清零限制措施(包括大規模核酸檢測和集中隔離)遏制了增長。對整座城市進行的長時間封控將上億人困在家中,擾亂了工廠生產,讓消費者和企業都沒有信心花錢。
即使在去年12月取消了清零政策後,許多企業家仍對新投資持謹慎態度。隨着民營企業在國內的經營環境惡化,一些人甚至離開了中國。
中共新任總理李強在首次記者會上儘管對民企和外商做出許多承諾,但他沒有提供如何重振經濟的具體做法。
李強即使在承認完成今年經濟增長5%的目標也不容易之際,仍不忘記誇耀中國市場規模的巨大,產業體系完備,人力資源豐富,發展基礎厚實等,尤其不忘的是自誇中共制度的優勢。
李強的說法引起外界的關注,他與前任李克強不同,被視為習近平的親密盟友。習近平掌管着中共在日常生活中不斷擴大的作用,他更傾向於強調國家安全而不是經濟增長。
中國許多商界領袖一直擔心,習近平對國家安全的強調已成為中共更多介入民企事務的理由,以及民企承受着強大壓力需要按照所謂的“軍民融合發展”政策與軍方合作的原因。
但習近平似乎更新了他的觀點,強調國家安全與經濟發展完全一致。
紐時報導說,中共領導人在中共人大的九天會議期間出台了多項安撫企業和投資者的措施。一直尋求加強中共對經濟和民營企業控制的習近平對商界領袖說,中共將民營企業家視為“自己人”。
儘管中國經濟復蘇的一些跡象已經出現,中國的許多城市,地鐵、機場和酒店再次變得繁忙起來。但年輕人失業率仍居高不下,房地產市場仍不景氣。作為中國與世界貿易引擎的中國工廠正面臨着美國和歐洲的需求減弱的問題。
建築業是中國經濟的另一個支柱,受房地產市場慢速崩潰的影響,該行業一直不景氣,這進一步減弱了對鋼鐵、水泥和其他材料的需求。
中國個人和企業信心大幅下降
香港大學經管學院教授陳志武今年2月對華爾街日報表示,在過去(2022年)的一年裡,中國個人和企業信心大幅下降。
在取消嚴格的清零防疫限制措施後,中共政府面臨的一個挑戰是,中國民眾去年減少了舉債、增加了儲蓄,尚不清楚要過多長時間他們才能重新隨心所欲地花錢。
花旗全球財富投資(Citi Global Wealth Investments)亞太經濟分析主管劉利剛說,從疫情中恢復過來的這一代中國人可能與從大蕭條中走出來的一代美國人有相似之處,這些人的儲蓄意願可能會維持很長時間。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對中共體制失去信心不是一天兩天形成,早在2019年1月,上海的房地產開發商陳天庸移民馬耳他,抵達目的地後,他在社交媒體上分享了一篇28頁的長文解釋他為什麼離開中國。
紐約時報當時的報導指出,陳天庸公開說出了中國許多企業家私下說的話:中共領導層對中國經濟管理失當,中國企業家階層正對國家的未來喪失信心。
陳天庸說,對於企業家階層來說,離開中國是對抗共產黨統治的最佳方式。儘管政府近年來實施了嚴格的資本管制,但一旦離開,他們至少會設法帶走一些資產。
紐時報導說,在超過一代人的時間裡,中國一直由一種樂觀態度驅動着:儘管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明天仍然會比今天好。如今中國的普遍看法,用在線遞送和外賣公司美團點評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王興發出的一條被熱轉的網絡流行語來概括再合適不過:2019年可能會是過去十年里最差的一年,但卻是未來十年里最好的一年。
令許多企業家產生更廣泛擔憂的是,中國不會奉行其所需要的經濟與政治自由化政策。相反,自習近平2012年掌握共產黨大權之後,黨在中國社會的各個層面都加強了它的控制。
很少有人預言中國經濟會出現一場崩潰,但對於中國長期前景的擔憂正在加劇,悲觀情緒如此高漲,以致於一些企業人士開始把中國可能面臨的未來和另一個經濟被政府嚴格控制的國家相比較:委內瑞拉。
常和商界人士打交道的加州克萊蒙特麥肯納學院(Claremont McKenna College)教授裴敏欣說,“私企人士很清楚,政府一旦不再需要他們,就會像殺豬一樣宰掉他們。這不是一個尊重法律的政府。它說變就變。”
陳天庸在一次採訪中說,“在某些高官眼裡,即使是像馬雲和馬化騰這樣的人也不過是小商人。”
中國富人資金轉移方興未艾
中國富人的“大潤潮”數年前開始,至今仍未停息,這對李強安撫民企的企圖似乎是一種打臉。
日經新聞3月14日報導,在邊境限制被取消後,中國今年以旅遊為名的資本外流似乎會增加,中國前兩個月出入境人次達到近4000萬。
雖然大多數旅行者出國是為了考察、用餐、購物和放鬆,但這也可能成為繞過中共嚴格資本管控的一個機會。法國外貿銀行認為,中國的旅遊支出數字通常與目的地國家和全球數據來源的數字不一致,這種差異反映了中國個人在海外的資金流動。
法國外貿銀行的高級經濟學家吳卓殷(Gary Ng)說,“這表明資本以旅遊的名義離開了中國,但最後卻用於其他目的。”
法國外貿銀行的一份報告估計,2020年這一數字大約為680億美元,即使中共病毒(新冠)疫情導致國際旅行急劇下降。現在旅遊業正在反彈,資金外流預計會再次上升。
報導說,自邊境重新開放以來,有錢的中國人一直在尋找資金外逃機會。移民律師事務所Henley and Partners指出,在1月8日之後的幾天里,來自高凈值個人的諮詢比前一周增加了340%。
其他數據表明,現在有更多的富裕家庭,可能會有資金轉移的需求。
接受日經亞洲採訪的財富經理和顧問表示,他們看到對財富規劃解決方案、以及在新加坡等地設立家族辦公室建議的需求正在增長。
正如一位保險代理人所說,中國大陸遊客按慣例會轉向香港購買保險產品,“作為資金的安全港,在香港,人們可以用美元購買保險產品,而在中國大陸只能用人民幣購買這些產品。”
王興一語成讖
如今,王興預言的似乎正在變成事實,2019年雖然很糟糕,但卻是未來10年最好的一年。
目前,中共剛剛結束兩會,而新一屆中共領導層,正面臨前所未有的政治和經濟挑戰。
中共新任總理李強周一(3月13日)記者們發表講話時,用了大量篇幅來緩解企業家和外國投資者的擔憂。
華爾街日報報導,李強的言論呼應了習近平最近為緩解民營部門對中共政治方向的擔憂所做的努力。習近平此前發表了內容廣泛的講話,強調了民營企業在中國經濟中的重要作用。
不過,一些分析人士指出,企業和投資者希望看到這些言論轉化為具體行動,然後才會信服。
經濟學人智庫(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研究中國問題的經濟學家蘇月(Yue Su)表示,李強並未藉此機會提出新的強有力的政策動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