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國會下議院議長林賽·霍伊爾(Lindsay Hoyle)上周四(1月13日)向全體議員發了一封來自軍情五處的信函,警告有一名叫以“克麗絲汀·李”(Christine Lee)為名的律師李貞駒為中共統戰部門工作,正試圖秘密乾預英國政治。該組織是中共為了在海外增加影響力所建立,信函中也公布了該女子的照片。
英國軍情五處發表針對特定個人的警告,做法罕見。英國廣播公司(BBC)引述消息人士表示,這是英國軍情五處經過“重大和長期”的調查後作出的決定,表明英國對中共在英國的滲透已有所掌握。
李貞駒何許人也?
據英國媒體報導,現年58歲的李貞駒年幼時從香港移民英國,其後成為律師。她不但是中共海外交流協會成員,更成為中國駐英國大使館首席法律顧問,還是英國國會跨黨派中國小組的秘書。其律所Christine Lee&Co Solicitors在倫敦、伯明翰和北京都設有辦事處。
李貞駒在2006年發起了一個所謂的“英國華人參政計畫”,2019年1月獲得由英國首相頒發的“社群之光”(Points of Light)獎項,表揚她的“英國華人參政計畫”促進英中社群參與、理解和合作。事件曝光後,該獎項被取消。
軍情五處的警告指,儘管李貞駒曾公開指她的活動是代表英國華人及促進社會多元化,但其實她秘密地與中共統戰部協調,並且有接受身處中國和香港的外國人的資金。警告還說,李貞駒蓄意參與政治乾預行動,接觸資深和新晉議員,務求在英國政界推動中共議程,挑戰包括在人權議題上質疑中共的聲音。
報導說,英國工黨國會議員加德納(Barry Gardiner)從李貞駒收到超過50萬英鎊的捐款,主要用於辦公費用。另外,李貞駒在約10年前,也曾向自由民主黨提供了小額捐款。李還在英國欣克利角(HinkleyPoint)C核電站的建設上積極幫助中共遊說。
前外交官:英國需要一條新的“叛國罪”
在英國軍情五處對的李貞駒的行為發出警告後,英國保守黨議員和前任黨魁鄧肯·史密斯(Iain Duncan Smith)要求採取強有力的行動。
他質疑,為何李貞駒沒有被驅逐出境,並呼籲要求收緊人們進入議會的認證程序。他認為這一程序過於寬鬆。
英國前國防部長托拜厄斯·埃爾伍德(Tobias Ellwood)則向下議院表示,“這就是我們預期看到來自中國的那種灰色地帶的乾涉。”“但事實上,這種事發生在議會,政府必須要有緊迫感。”
專攻中共海外影響力的雅息特大學(University of Exeter)博士後研究員馬丁(Martin Thorley)透過電郵對美國之音說,早在2017年,英國《泰晤士報》(The Times)已報導李貞駒與中共的關係。從英國多家媒體發布的圖片上,李貞駒出現在與英國前首相卡梅倫(David Cameron)、特蕾莎·梅(Theresa May)、前工黨領袖傑里米·柯爾賓(Jeremy Corbyn)以及習近平等的合影上。因此,這並非什麼大秘密。目前英國沒有充足的法例可以對抗這些統戰活動,李貞駒也未被拘捕。
馬丁表示有留意到一些人似乎與執行統戰活動的組織有糾纏不清的關係,時常在不同國家接近疑似目標人物。但這不等於一定是統戰活動。馬丁形容,目標人物經常是華人和精英社群,尤其是政治上和經濟上有影響力的人。
英國內政大臣帕特爾( Priti Patel)對記者說,李貞駒的行為目前還沒有達到起訴她的犯罪門檻。但她說,通過發布警報,政府能夠警告議員:李貞駒試圖要影響他們。
曾經擔任外交官37年、現任英國皇家聯合研究所(Royal United Services Institute)資深副研究員巴頓(Charles Parton)認為,英國需要一條新的“叛國罪”(Treason Act)來處理外國乾預行為,因為現有的“官方保密法”(Official Secrets Act)難以檢控這些行為,除非是當場被捉到交收機密資料。
巴頓指,政客及學者需要更透明地公開他們收取的款項,並且英國需要一套類似美國的外國代理人登記法(Foreign Agents Registration Act)。此外,他認為應設立一個委員會,檢視學者參與的敏感項目,有權力終止學者參與。如果學者不接受,就會被該委員會制裁。
巴頓說:“這些事情需要被媒體公開,需要質問他們。我們需要用強光照射他們,或者可以阻嚇他們,因為他們的名譽會受損害。”
巴頓表示,英國要提防的,是一些仍有影響力的前英國政府大臣、前政客、前高級公務員為華為和海康威視等中國公司工作或作為公司顧問,以十分親中的論調替這些公司遊說。華為和海康威視都被指協助中共監控新疆維吾爾族,前者多次被美國制裁,後者被美國政府列入黑名單。
巴頓說:“你可能說,所有公司都會這樣做。沒錯,但有一個差異,當這些公司如此接近中共,這跟其他進行遊說的公司不同。這些公司有非常明顯的政治背景,而他們的生意是有幫助一個潛在的敵對政權。”
據報導,英國去年設立國家安全與投資法(National Security and Investment Act),可以基於“公共利益”,在涉及國家安全、媒體多元、金融系統穩定和公共衛生緊急事件時阻止併購交易。但巴頓認為,此法例未必能防止研究敏感技術外泄,特別是小型企業或初創公司,因為不少剛發明的新科技均尚未被定為機密。
“而這些正是中國有興趣以風險投資方式入股的公司,”巴頓補充說,特別是一些科學和科技方面的學者,不知道是“天真”還是“貪心”,在軍事上敏感的項目中與中國合作。“我相信這會損害英國的利益,而這種活動是有點太多了。”
中共是世界的最大威脅已成為共識
對於英國軍情處的曝光,北京當局在1月14日中共外交部例行記者招待會上,發言人對於英國記者“李是否代表中國共產黨從事上述活動”、“處於政治獻金漩渦中心的李貞駒是中國公民嗎”、“她是否曾以任何身分為中國政府工作過”等連番追問避而不答,而是採取一貫的伎倆,以“敦促英方有關官員不要發表沒有事實根據的言論,更不應借炒作‘中國威脅論’來達到自身的政治目的”的回應,倒打一耙。
《大紀元時報》的分析報導認為:負責統戰工作的中共統戰部雖然主要關注境內反對派團體,但其在海外也有重要任務。統戰戰略使用各種方法來影響海外的華人社區和外國政府及其他行為者,採取行動或採納支持北京優先政策的立場。中共將統戰工作視為加強國內外對黨支持的重要工具,利用個人對中國的情感和意識形態的同情,對重點群體提供財政支持。而李貞駒應該就是被統戰後,為中共工作的。
報導披露,就在英國軍情處曝光李貞駒的身份後,李貞駒律師行在倫敦的辦公室已經人去樓空。這又該作何解釋呢?當然,最為惱火的是北京當局,因為他們不僅在英國損失了一個重要幫手,而且英國的政策逆轉使其再遭打擊。中共是世界的最大威脅是當務之急已成為共識,這正讓越來越多國家聯合起來應對中共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