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內中概股兩起財務造假醜聞
北京時間週二(4月7日)晚間,成功將創始人張邦新打造成中國最富有人士之一的輔導企業好未來教育集團(TAL Education Group)發佈了爆炸性消息。
好未來表示,在一項例行內部審計發現,一名員工與外部供應商合謀,通過僞造合同及其他文件的方式,虛增輕課業務(Light Class)的銷售收入。輕課業務約佔截止2020年2月29日的2020財年整體預計收入的3%-4%。該公司的美國存託憑證(ADR)在美國市場尾盤最多下跌了18%。
這是繼4月2日在納斯達克上市的瑞幸咖啡公司(Luckin Coffee Inc.)宣佈其首席運營長和部分下屬可能捏造了2019年數十億元的銷售額的財務造假醜聞後,一週之內中概股發生的第二起造假醜聞。
受財務造假醜聞影響,好未來股價在美國東部時間3月7日最大跌幅一度超28%。
值得注意的是,作爲中國教育的龍頭公司,好未來在兩年前,已經被知名做空機構渾水(Muddy Waters Research)盯上,渾水連發4份報告,高調做空。
2018年6月13日,渾水發佈報告稱,好未來財報至少從2016財年起,就欺詐性地誇大了利潤。後續發佈的報告中,渾水繼續指控好未來,認爲其誇大勵步英語遞延收入,以及核心業務培優線下課程招生下滑。
渾水自2010年成立至今,共做空了18家中概股,目前已有6家退市。渾水也因此被稱爲“中概股殺手”。遭渾水做空的公司大體有三種走向:或股價出現短暫波動,或私有化退市、迴歸A股,或直接停牌退市。
做空潮或再次重演
類似於瑞幸、好未來財務造假的風波,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2011年,中概股即因財務造假問題而衍生一場做空潮。
瑞幸被證實大規模造假,引發在美國上市的中概股再遇集體被做空危機。
週二(4月7日)做空機構Wolfpack發佈報告稱,愛奇藝將其2019年的收入誇大了80億至130億元人民幣,即27%-44%,誇大用戶數42%-60%,還誇大了其爲內容、其他資產和收購支付的成本,通過“燒假錢”,向審計師和投資者隱藏欺詐行爲。
當天美股開盤,愛奇藝股價一度大跌超14%,但隨後又震盪回升。截至週二收盤,愛奇藝股價上漲3.22%。
據Wolfpack Research官網資料顯示,公司成立於2019年5月,其創始人Dan David,曾經是珠寶行業的一位高管,曾經幫助揭露了數十年來,在美國上市的中國股票中的幾起欺詐行爲。
除了瑞幸、愛奇藝,跟誰學在今年也遭做空,被指2018年虛增74%淨利潤還刷單。
4月3日晚間,跟誰學(GSX.NYSE)公佈2019年經審計財務報告。財報發佈後,跟誰學股價大跌15.5%,收報32.93美元/股。
中概股恐爆發信任危機
在美國上市的中國概念股一週內發生兩次財務造假醜聞,不僅可能再度引發做空潮,更引發了市場信任危機,更多中概股被投資者拋售。4月2日,受瑞幸事件影響,美股上百隻中概股股價走低。
彭博報道認爲,儘管中國公司財務違規行爲一直存在,近來針對好未來和瑞幸咖啡的賣空者則對投資者再一次敲響了警鐘,使人們對在美國上市的中國公司的瀆職行爲重新給與關注。財務造假引發的信任危機恐會波及更多準備赴美上市的中國企業,並可能阻止一些海外投資者購買未來的首次公開發行股票。
這些財務造假案例向投資者重提了一個大問題:中國赴美進行IPO的企業,其財務數據看起來不錯,但這可以相信嗎?
保德信證券有限公司副董事張愛文表示,最近的案件進一步加劇了對中國企業財務狀況的擔憂,尤其是在經濟放緩和艱難的商業環境下。
其他教育類股的走勢顯示,投資者的緊張情緒可能會迅速蔓延,延燒至其他中概股。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New Oriental education & Technology Group Inc.)在美國盤後交易中下跌4.6%。香港的霍普教育集團(Hope Education Group Co.)週三下跌3.3%,瑞幸(Luckin)董事長創辦的汽車租賃公司CAR Inc.再次下跌17%。
這種下跌證明瞭像卡森•布洛克(Carson Block)的渾水公司(Muddy Waters)這樣的賣空者做法是正確的。渾水多年來一直以在美國交易所上市的中國公司爲目標。
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會計系副教授羅煒發文也說,中國概念股在美國上市近20年的時間裏,一直存在財務造假問題,並引發做空風波,其中2011年、2012年情況非常嚴重,造成了之後一年沒有中國企業在美國上市,相當於整個資本市場對中國企業失去了信心。
羅煒表示,瑞幸事件,再次給中國企業上了一課。如果你心懷鬼胎,去造假,是會受到市場的懲罰的。美國的投資者不是傻子,而且80%都是機構投資者,他們會去評估和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