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聲2022年7月18日】
二零零九年一月,石仁雪的丈夫紀保山剛剛從山上撿柴回家,從兩輛小車上下來一群人,正在院裡還不知怎回事的紀保山,被這幫人給強行扣上手銬和腳鐐;緊接著這些人進屋四處搜刮,粗暴的動作讓家中兩歲大的兒子嚇得哇哇大哭,哭聲大得把鄰居都給引來了。急急忙忙聞聲趕來的鄰居正想安慰大哭的孩子時,卻迎來大聲喝斥,鄰居在陌生人的罵聲中被轟了出去。原來,這兩車人是公安局和國保大隊的人。
員警們在孩子的哭鬧聲中瘋狂的翻箱倒櫃,折騰了三個多小時,他們陸陸續續把這家的電腦、手機、音響等數量不一的東西都搬走了,還把這家的衛星接收大鍋給拆了,甚至連家中的電線和書都給拿走了。
然而,從進門到帶走這家各式的財物,這些員警沒有出示任何法律檔,也沒有開具任何物品清單。石仁雪連家裡被拿走了多少東西都不清楚。
當這些人拖著丈夫紀保山要上車時,石仁雪想沖上前阻攔,卻被死死拽住胳膊不讓動,石仁雪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紀保山不住地對著強拉他的人說:“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隨便抓人,員警執法犯法。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紀保山與石仁雪兩夫婦住在哈爾濱方正縣大羅密鎮,兒子當時才兩歲,小女兒更才出生只有兩個月。平常靠紀保山打些零工賺錢養家,生活雖然清貧些,但紀保山與石仁雪夫妻倆感情非常融洽。
法輪功學員紀保山和他的一雙兒女 (圖片來源:明慧網)
為營救丈夫,妻子奔走於專政機關
不知道丈夫紀保山被帶到哪了,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如何,兩天後,石仁雪決定將兩歲的兒子托婆母照看,自己則帶著簡單的行李,以及家裡僅有的積蓄,隻身抱著兩個月大、還得餵奶的女兒,頂著一月的酷寒到方正縣縣城裡去找人。
石仁雪費盡周折好不容易才到了方正縣公安局,然而,公安局裡的人卻忽悠著她,今天說需要這個條件,明天需要那個手續,連續幾天,石仁雪要見上丈夫紀保山一面竟然都不可得。
對石仁雪來說,在縣裡吃住都很昂貴,但是因為遲遲見不到丈夫,她只能窘迫的咬牙緊撐,獨自面對公安局不合理的百般刁難,白眼,甚至是恐嚇。而此時,在婆母家中的兒子,卻因為從未離開過父母身邊,連日的哭鬧,用他幼小還表達不全的話語,讓奶奶領他去找爸爸、找媽媽以及去找他那位小小的、才出生不久的妹妹。石仁雪這個兩歲大的兒子經常是晚上哭著睡著了,然後又哭著醒來。不願吃東西的他,臉色逐漸發黃。
石仁雪待了六、七天後,一直拒絕讓石仁雪會見紀保山的國保大隊長魯統金告訴她說,只要石仁雪配合他們讓紀保山“轉化”,寫放棄修煉法輪功的“保證書”,就答應讓她會見自己的丈夫。原來,紀保山被抓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麼壞事,而是因為他煉法輪功。又過了兩天,已經是臘月二十六日,公安局怕影響不好,就強行把石仁雪及孩子給脅持回家去。
無奈中回到家的石仁雪,一進屋,只覺得屋裡寒氣逼人,家中已經讓員警折騰的破爛不堪,一片狼藉。而一直哭鬧睡不好、吃不下的兩歲兒子在看到媽媽後,一下子就衝進石仁雪的懷裡,兩隻小手緊緊的抓住了石仁雪,久久不肯放手。
丈夫的命運未卜,孩子年幼,石仁雪的處境堪憂。而此時公婆家養的雞和鵝卻又被偷了,而平常他們就依賴著賣些雞蛋、鵝蛋來過活的啊!
幸好,鄰居街坊知道他們一家的不幸遭遇,紛紛前來協助石仁雪,他們不僅帶來了接濟的物資,還幫忙劈柴取暖,幫助他們家熬過了這個年關。因為石仁雪與丈夫紀保山是一對善良的夫妻,平日裡善待周圍的人,所以在村子裡的人緣特別好。而村民們的善心與慷慨,讓石仁雪一家在寒雪日裡,也有了一盆小火爐,在這個難挨的嚴冬裡也感受到了溫暖。這盆火爐雖小,對石仁雪卻是意義重大!
而後來街訪鄰居為正義挺身而出的勇氣更是出乎石仁雪的意料!
大年初四,石仁雪又啟程上縣裡營救丈夫。
而街坊鄰居眼見著紀保山與石仁雪這一家的情況,他們知道這對小夫妻都是很善良的人,是好人,沒做壞事,所以對他們家的遭遇都是憤憤不平的。於是,就在大年初九那天,十幾個村民仗義的集體到縣裡向國保大隊要求放人,但國保大隊拒絕了。後來更又有四十多人集體簽名要求無罪釋放紀保山。雖然國保大隊依然不顧民意,繼續非法關押著紀保山,但鄉親們的正義之舉就像新年的那盆爐火,帶給石仁雪莫大的溫暖。
石仁雪在縣裡沒間斷地向國保要人,但國保大隊卻揚言:紀保山不寫“保證”放棄修煉法輪功就不放人。
於是,石仁雪不得不從國保大隊一直往上找到了公安局局長、副局長,她去法院,她甚至找到縣政府要求釋放紀保山,卻都沒有結果。
為了營救丈夫,長期待在縣裡,即便石仁雪住在最便宜、條件最差的旅店,卻也讓原本經濟就不寬裕的她更為窘迫不堪,她有時被迫一天只能吃一頓飯,卻又因此導致營養不足而奶水不夠,繈褓中的小女兒因此沒奶可喝,餓得直哭時,更不能奢望去買奶粉了。
在寒風中求助,為丈夫討公道
這該怎麼辦才好呢?窘迫而困頓的石仁雪,想著自己年幼的兒子在家中,不知是不是跟之前一樣哭鬧的想念著自己以及父親與妹妹?她應該回家去照顧兒子、安頓餓得直哭的小女兒嗎?可是,她的丈夫紀保山堅持修煉法輪功,至今仍被關押在公安局裡,他的情況是如何了?他人還好嗎?有沒有遭受什麼酷刑?為了讓紀保山放棄修煉,員警是不是對他施加了什麼折磨?
石仁雪的擔憂是有理由的。
紀保山原本有三兄弟,他大哥在25歲時就因為心肌炎去世了,當時紀保山的弟弟紀保海也得了心肌炎,因此年輕的紀保海心理負擔很大,害怕自己會像大哥一樣,年紀輕輕的就因心肌炎而去世。幸好,紀保山當時剛煉了法輪功,肺結核好了,於是他推薦弟弟紀保海也煉,紀保海煉功後果然心肌炎也好了。兄弟倆因此很珍惜能夠修煉法輪功。然而,當中共開始鎮壓法輪功後,弟弟紀保海卻因此而多次被抓捕,他經歷了許多的酷刑與折磨,為了擺脫公安部門違法的酷刑迫害與不公的對待,紀保山的弟弟紀保海不得不離開家,在外流離失所。
而石仁雪自己親妹妹的境遇則更為淒慘,她妹妹因為上天安門講句“法輪大法好”, 2001年就在監獄裡被迫害折磨導致精神異常。所以當石仁雪遲遲無法得知丈夫的現況,她為自己丈夫的處境格外憂心。
四月裡,哈爾濱方正縣的大街上依然吹著寒風,卻有一個女人抱著一個還在吃奶的、幾個月大的嬰兒孤單的坐在街邊,路人經過這對母女時,驚訝的說著:“這麼冷的天,怎麼抱個孩子在這兒啊?!”
其他路人也看見了,他們一邊靠前一邊說著:“我看看,哎呀,一定是有冤吧!”
這個坐在街邊的女人就是石仁雪。
原來,為了能在縣裡繼續營救丈夫,營養不足的石仁雪一咬牙做了個決定:她找了一塊黃布,並在黃布上寫了自己的遭遇,然後拿了張凳子坐在方正縣吹著寒風的街邊上。
法輪功學員石仁雪展開在寒冷街頭的《求助》黃布(圖片來源:明慧網)
路人看見黃布上面寫著大大的:“求助”。底下則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上面寫著:“我丈夫紀保山是個好人,因信仰法輪功,身體病好了,家庭和睦了,卻被方正國保非法關押,現已一百多天了。我去國保、法院要人,他們互相推諉。我因家境貧寒,無經濟來源,兩個孩子幼小,希望各界人士幫我們度過難關,讓我丈夫能早日回家,扶養孩子和兩個老人。感謝善良的人們給予我們的幫助!”
公安局知道自己的作為不得民心,對石仁雪上街“求助”的事情很在意,她停在街頭時,公安局便衣就在她的攤位旁監視,她抱著孩子走動時,便衣就在她後面盯梢。
有一天,國保大隊隊長魯統金率領員警在街上找到石仁雪,讓她上公安局去。石仁雪還以為丈夫的事情有了轉機,沒想到到了公安局,魯統金卻是威脅石仁雪說要把她的孩子找個地方,把石仁雪拘留。
最後是員警強行開車把石仁雪載回家,還把石仁雪的凳子以及那塊求助的黃布給沒收了。
然而幾天後,石仁雪又回到方正縣的大街上,因為他不能棄丈夫不顧,她要上街訴說事情的原委與真相,呼喚所有路過人們的善良回應。
大街上路過的人聽著石仁雪說著,紀保山年紀輕輕時就得了肺結核,渾身無力,沒法幹活。 1996年開始煉法輪功後,他的肺結核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的就好了。身體健康,渾身有力氣了。不論是家裡的活兒還是出門在外打工,紀保山都不挑不撿,重活兒,也主動幹,二百多斤的麻袋都能一個人背。
來往的路人看著黃布上的字,聽著石仁雪說,自己的丈夫紀保山沒做壞事,是個好人,村裡的人都是證人,但是國保大隊卻強行關押了他,說:讓紀保山寫不煉功的保證書才放人。員警不管紀保山有沒有做壞事,只管不讓他煉功。更不管他不煉功病又犯了怎麼辦。
圍觀的人群裡很多人都同情石仁雪,有的說:現在殺人放火公安局不管,專管好人。告他去,往上告。上北京告他去!
丈夫被秘密判刑,被折磨致死監獄都不放人
有一次國保大隊的副隊長強迫石仁雪收攤,並說:“我正式逮捕你,跟我上公安局吧!” 然而石仁雪卻理直氣壯的回應副隊長說道:“我被你們迫害的都要飯了,難道我要飯的權利都沒有了麼?”她毫不畏懼的接著說:“你們口說創建和諧社會,這是和諧社會嗎?哪看出和諧了?”圍觀的群眾看著員警如此欺負弱女子,非常氣憤。
然而石仁雪在街上呼籲營救,乞求著路人們的善良時,她繈褓中的女兒卻發燒了,在沒有條件即時治療的情況下,孩子燒成了肺炎,呼吸困難,嘴唇青紫,出現生命危險。
事態緊急,在城裡舉目無親的石仁雪抱著女兒上了國保大隊。她跟員警說明孩子的情況,表明希望借500元讓孩子治病,等丈夫回家後她就能還錢了。而大隊長魯統金見是石仁雪來了,卻把門鎖上不讓她進屋。石仁雪抱著孩子在門外等了二十多分鐘後,魯統金終於開門借給了石銀雪100元。然而當石仁雪隔天再次前往國保大隊借錢給女兒今天看病時,卻給大罵的轟了出去,她的東西也給扔了出來。
原來,這幾個月來員警一直不讓石仁雪見紀保山,但是法院卻早在四月中旬就對紀保山偷偷進行了秘密庭審。庭審後紀保山不服,要求上訴。而就在石仁雪被轟出來的前一天,紀保山的上訴被駁回了。
正常的審判是需要通知家屬的,但在縣裡日日交涉的石仁雪卻一點也不知情。石仁雪一家人是在一個多月後的六月十六日縣公安局通知給紀保山送衣物和生活必須用品,說是要給紀保山挪一挪地方。直到那時他們才知道紀保山已經被誣判了五年,準備送呼蘭監獄。
這讓人不禁懷疑,如果對紀保山的審判是一件堂堂正正的事情,法院為何不敢循正常程式,非得這麼偷偷摸摸違法的進行呢?
當石仁雪帶著婆婆和兩個孩子給丈夫送衣物,到了看守所,映入他們眼簾的竟是已經直不起腰的紀保山!不到半年,健康的紀保山人竟然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原來,在公安局裡,為了讓紀保山放棄修煉法輪功,國保大隊對他進行了酷刑迫害和非人性的折磨,在沒有條件繼續煉功的情況下,以前的肺結核又復發了,那時,紀保山說自己已經吃不進飯。這其中,從綁架紀保山時就特別兇惡的員警王林春對紀保山折磨得特別賣勁。
隔天,當紀保山被移送到呼蘭監獄時。石仁雪找上了員警王林春,質問他為什麼執法犯法、酷刑折磨紀保山?石仁雪義正詞嚴地告訴王林春要承擔因此所造成的一切後果。但王林春不僅承認自己的暴行,甚至還張狂的說:“是我打的又怎麼樣?我就打了,你願哪告,哪告去。”
從員警王林春的回答,我們不禁要想這些員警們敢於酷刑迫害法輪功學員,他們的底氣是從何而來呢?這難道僅僅是少數人執法犯法的惡行嗎?而如果更多善良百姓都知道事情的原委與真相,這些人的底氣是否就會因此而消失呢?
紀保山被關進監獄半年後,二零零九年底,石仁雪帶著婆婆與自己的母親去哈爾濱呼蘭監獄探監。在前往哈爾濱市的路途上,石仁雪的婆婆、紀保山近七十歲的老母親,一路暈車嘔吐,好不容易才到了監獄,監獄卻拒絕接見。無奈下紀保山的母親只好在監獄附近的旅店住宿,等待與兒子相見。一天一宿,老人只吃了一頓飯。隔天,監獄只讓紀保山的母親接見,妻子石仁雪與岳母則被擋在了外頭。
見到紀保山,老母親驚訝地發現兒子已經是皮包骨頭,原本一百四五十斤的體重,能扛二百二、三十斤麻袋的兒子,現在卻瘦的不足一百斤,而且走路都費勁。紀保山復發的肺結核病更嚴重了,全身還長滿了疥瘡,渾身又疼又癢,臀部紫紅得看似要腐爛了一般。紀保山說他連水都沒得喝,因為監獄要紀保山自己有保溫瓶,才能給他水喝。後來紀保山的母親把自己兜裡僅剩的所有的錢全拿了出來,她拿著那六十多元跟獄警說:“用這錢給紀保山買保溫瓶。”
當石仁雪從婆婆口中得知丈夫的情況後,她要求監獄給紀保山辦理保外就醫,但監獄以“不符合條件”拒絕了。然而,又過了半年,二零一零年的七月,石仁雪就接到呼蘭監獄醫院發來的病危通知書,說紀保山的肺部有空洞,肝部、淋巴都長瘤,醫院已經無法救治了。
但是讓人難以置信,即便醫院已經發了病危通知,監獄依然視人命如草芥,以各種藉口不予放人。於是石仁雪來回奔走在監獄、監獄管理局、醫院和當地國保大隊等多個相關部門之間,經過三個月的折騰之後,在二零一零年十月紀保山才被釋放。但是,之後紀保山的身體一直未能恢復,最終在二零一一年三月,年僅三十九歲的紀保山離開了人世,留下了一貧如洗的石仁雪和一對幼小的兒女。
在紀保山被抓的那個新年,是在街坊鄰居們的協助下,石仁雪一家才得以升起了一盆爐火,那盆爐火不僅驅走了酷寒,溫暖了石仁雪全家,那燃燒著的火光更是將鄉親們的善良照耀得閃閃發亮!
紀保山死後,石仁雪在哈爾濱市以修鞋為生,在艱苦的生活中,她幾乎是從牙縫中也要省下錢來製作發放法輪功的真相材料,因為她知道,只有真相能夠呼喚善良!雖然自己的丈夫依然被迫害死了,她仍要告訴人們法輪功是依照“真、善、忍”做好人,法輪功正在遭受迫害。當人們都知道真相時,在需要的時候,就像他們的街坊鄰居一樣,善良的人們就可能燃起另一盆爐火,對抗寒冬,溫暖世間。
(文章轉載自明慧廣播《一百個中國家庭的故事——她在寒風街頭,呼喚一盆火爐的善良》)